在1984年的12月3日这一天,印度发生了历史上最大的毒气泄漏事件。这场由人祸导致的惨案令2.5万人当场身亡,另有55万人因中毒无解在此后陆续死去。
此外,还有20多万人生不如死,由于中枢神经受损,他们成了永久性的残废,余生只能够像动物一样用四肢在地上爬行。
这起有史以来最对人类产生最为严重伤害的工业化学事故,始作俑者其实是美国人。正是他们当初将农药厂建在了印度的中央邦首府博帕尔市,才为这场骇人听闻的惨案埋下了伏笔。
60年代美国以帮忙解决发展中国家粮食产量为由,向印度推广农业技术,这中间还包括了化肥农药的生产使用。作为世界老牌的化工企业,美国联合碳化物公司将目光瞄向了博帕尔北郊地区,他们决定在那里投资建厂,生产的基本的产品就是杀虫剂。
将厂址选在博帕尔是美国公司的一步大棋,因为那里不仅地势优越,还有着相当充足的廉价劳动力。当时的博帕尔有80万人口,又处于印度重要的交通枢纽位置,如此战略要地当然要把控起来。
美国人在博帕尔的老城区建厂,印度方面觉得此次招商引资极为成功,于是举起双手双脚表示欢迎。被眼前利益蒙蔽双眼的印度人失去了应有的警惕性,他们帮着老美把一颗不定时炸弹埋在了自己的脚下。
在经过3年的试产后,双方对运行结果均表示满意。为了追求更高的利润,联碳公司再度追加了投资,将工厂扩建为超大型农药厂,年产量达5000吨。
化工厂生产的产品是高效杀虫剂,这玩意的原料就是异氰酸甲酯。它们被贮存在3个不锈钢罐里,埋在地下以保安全。
这种无色的液体不仅沸点低易挥发,还易燃易爆。当它呈气态被人吸入体内后,与其接触过的皮肤、眼睛、呼吸道等都会被腐蚀损伤,并进而形成肺水肿导致死亡。
而其带有的特殊性刺激性臭味则仿佛在向人们发出警告,别忘了它是剧毒的存在,一定要谨慎对待。印度人绝对没想到,他们生产的东西正是二战时期纳粹用来毒杀犹太人的毒物。
由于此类物品对人体危害极大,西方国家明令禁止生产和销售。可印度人不明所以,而且在生产的时候也没有佩戴防护设备,因此慢慢的变多的当地人出现病症,失明的人数尤为突出。
但这个时候的印度人并没发觉到危险的真正源头,反而怪罪生病的人是因为触犯了神灵而咎由自取。
工厂方面为了消除在生产的全部过程中的安全风险隐患,将异氰酸甲酯的贮藏处上了三层保险。
第一层是贮藏罐上安装的冷却系统,用来控制低温以令其保持在液体状态。第二层是在罐体上方的洗涤塔,当毒气因故障逸出后,它就会喷出氢氧化钠来进行中和作用。最后一层是自动点火装置,若是洗涤塔也发生故障,自动点火装置便会启动,经燃烧后将毒气转化为无害气体。
按理说这三重保险环环相扣,如果维护得当是没什么问题的。但心大的印度人遇上了利润至上的美国人,这就产生了要命的结果。
随着80年代农药厂的收入一下子就下降,美国公司就用裁员的方式来控制成本。当时一名操作工需要对70多个仪表盘来管理,异氰酸甲酯生产车间半年的安全培训期也缩短到了15天。
为了进一步缩减开支,厂方甚至把储存罐上的冷却系统都给停了,为的就应该省下每天30美元支出费用。在1982年的一次例行安检中,竟然一口气发现了61处安全风险,然而美国公司的管理层对此视而不见。
到了1983年的时候,老化的设备不堪重负,频频发生故障。不得已,公司只得拖拖拉拉地逐步进行部分维修。然而印度人贪污成性,将维修材料换成了便宜货,这种作死行为无异于是给自己挖坟刨坑。
1984年12月1日下午,一名维修工在对设备做检修时不小心将水引入到储藏罐中。异氰酸甲酯在遇水后立即发生了剧烈的反应,此时冷却系统还是处于停运的状态,于是液态的异氰酸甲酯开始升温并气化。
到了12月2日的晚上,贮藏罐的压力线被突破,但所有的警报装置与保险系统都没作出反应。发现异常的工人尝试进行干预,没有一点效果。
12月3日凌晨将近一点钟的时候,随着一声爆炸响起,气态的异氰酸甲酯将安全阀的裂缝处涨破,瞬间喷涌而出。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有超过30吨的异氰酸甲酯毒气泄漏出来,浓烈的毒气随即覆盖了附近的两个小镇。
无孔不入的毒气顺着窗户和门缝灌入到各个居民家中,许多人在睡梦中瞬间死去。借助着北风的推动,毒气以每小时5公里的速度扩散到南部的博帕尔市区。毁灭性的灾难即将来临,熟睡中的人们仍是毫无防备,这场浩劫是注定躲不开的。
当毒气扫过方圆40平方公里的博帕尔市区后,无论是人还是动物,统统倒地毙命。幸存者发现是化工厂的毒气泄漏后开始奔逃,但在毒气的笼罩之下,失去视觉与运动能力的人们走投无路,避无可避。凄厉的哀嚎声如海啸般此起彼伏,无数只手徒劳地抓向天空,然而召唤来的却是无情的死神。
在这场灾难中,博帕尔市80万人口几乎无一幸免,死亡人数近60万,致残人数接近20万。事后印度政府不得不调用军队前去收尸,成堆的死人被推土机一波波归拢到一起,然后再用起重机搂起来丢进大卡车里。
一辆辆满载尸体的卡车如长龙般延伸至集中火化处,悲恸的哭喊声不绝于耳,惨烈的景象宛如人间地狱。
活下来的中毒患者并未能获得及时有效地救治,因为美国公司不愿透露有关泄漏原料的成分组成。虽然印度方面强烈要求美国公司应向医院提供协助,但对方仍以“商业机密”为由拒绝公开一切信息。
一直到了1989年,美国公司才极不情愿地拿出一点钱来,像打发要饭花子一样赔偿了印度方面4.7亿美元,但这个数额根本就抵不上实际产生的损失。
时隔20年后,印度政府在环保组织的督促下,于2004年开始着手处理泄毒事件所造成的残留问题,但也只是仅限于统计数据与清理方案的制定工作。而且时至今日,在当地的土壤和地下水中仍可检测出污染成分,不知这毒性何年何月才能得以消散。
2010年,印度地方法院对1984年的博帕尔毒气泄漏案进行追责,以玩忽职守导致他人死亡为由,认定当年的8名印度籍高管有罪,但此时其中一人早已离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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